李正坐在原地，只觉得进退维谷，劝道：“胡大人，咱们毕竟是在大乾，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胡世蕃听见这话，更加愤怒，一拍桌子，骂道：“本官做什么了！你就叫本官收敛一些！”
“什么良家女子！不过是几名舞女罢了，本官乃内阁首辅之子，身份高贵，看上她们，是她们的福分！”
李正被这番话骂懵了，嘴巴微张，一脸诧异，还没缓过神，就听见胡世蕃又道：
“李正，本官告诉你！你别看本官生得短颈肥白，相貌丑陋！
想得到本官恩宠的女子，一样能从姑苏城的西门排到东门！”
此话一出。
整个酒楼都安静下来。
舞女们听见这话，都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站在台上掩面抽泣起来。
四周的食客，则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胡世蕃。
而李正和使团的护卫，全都懵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
胡世蕃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嚣张跋扈的话来！
“胡，胡大人！”
李正脸上露出慌乱之色，站起身，想要劝他闭嘴。
胡世蕃却是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李正，你是不是不信！”
李正一脸焦急，小声道：“下官信，下官都信，只是这里毕竟是乾国，首辅大人又吩咐过......”
“首辅大人，首辅大人，这两天，本官不知听你提了多少遍首辅大人！”
胡世蕃脸上露出恼怒之色，咬牙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
“你不信，本官就证明给你看！”
此话一出。
四周的食客，包括使团的护卫，全都傻了。
心中好奇：这玩意还能证明？
就在他们好奇怎么证明的时候。
胡世蕃从怀里取出了一支毛笔，在李正的面前晃了晃。
随即，拿着它，原地转了一圈，给周围的食客来了一个360°无死角的展示。
他洋洋得意道：“此笔名为阴毫笔，乃是本官呕心沥血，收集了三百名女子的......经过数道工序，方才制成！”
“制成后，本官日日把玩，一刻不曾离身！”
说到这。
他看向李正，眉头一挑，自鸣得意道：“李正！这下子相信本官没骗你了吧！”
此时此刻。
酒楼上下。
无论是掌柜，还是食客，还是护卫，甚至是李正，全都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一脸的不可置信！
从来只听说有狼毫笔，羊毫笔，兔毫笔。
这阴毫笔，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今个儿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
一时间，整个酒楼陷入一片死寂！
短暂的鸦雀无声后。
议论声“轰”的爆发！
无数食客对着胡世蕃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有人表情玩味。
有人表情鄙夷。
更多的还是厌恶！
这时候还没有三观一词。
但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在场每一个人的三观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食客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
“还是吴人会玩！”
吴人听见这话，只觉得脸阵阵发烫，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
这阴毫笔，寻常人说，都够丢脸了。
偏偏那人还自称吴国首辅之子。
这要是真的！
他们这些暂居在乾国的吴人，怕是十年之内都抬不起头！
许多吴人已经预想到。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走在路上，必定会被相识之人问：你的笔，是狼嚎，兔毫，还是阴毫。
一想到那画面，他们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狗一样的东西给生吞活剥了！
实际上。
此刻最想将胡世蕃生吞活剥的还不是他们。
而是李正！
李正看着面前炫耀毛笔的胡世蕃，只觉得脑子哄哄的响，一阵恍惚后，就连声音都发颤了起来。
“胡，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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