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心头。
“伯兄说。渊哥哥。不会害人。”
他结结巴巴的,却绞尽脑汁地努力想要安慰对方。
“渊哥哥。就算。害人。”
干净如纸的少年明明眼里一派纯洁无瑕,却在清明下没有犹豫地说着最不惜与黑暗为伍的话。
“阿乐。也会在。渊哥哥。身边。”
烛火被风吹得飘忽摇曳,像蛰伏在阴暗里的魇兽龇出了信子,墙影憧憧,惊心骇人。
可就在这样心神漂泊的不安间,林渊怔怔听着少年的话,一点点柔和了眉眼,似夏夜的星子,春日的朝花。
他伸出手拍了拍阎乐脑袋,低低说了声。
“……好。”
有始终坚信着的朋友在身边,这样的万丈风波……
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阎乐眯着眼轻声打了个哈欠。“阿乐。想睡觉。”
林渊一日奔波,也早就委顿怠倦神思昏沉。
他点点头,闭上眼,任睡意如浪翻了上来。将意识一点点残卷吞噬。
“睡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人同枕共眠,呼吸细长匀缓。眉目安稳。
那时的林渊没有料到,所谓的“好起来”,从来要付出代价。
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更阑人静,夜渐寒深。
平和中隐起簌簌声息,带着咬紧牙关的急迫喘息。
林深早就陷入了黑甜乡,他自然没看见,不知何时被梦魇纠缠的阎乐拧起了眉,两手捏紧了被角,口中惶悚喃喃低语。
“别过来!别过来……”
他惴惴不安地浑身颤栗着,抖得厉害,像是被逼到了满目疮痍的荒芜绝境,四面八方都是层层厚壁再无出路可寻,身躯被四壁挤压碾磨着,血浆飞溅骨肉残碎,举目所见皆是烈狱般惨痛到极致的哀嚎绝望。
“不、不……”
他鬓角早已冒出了细密冷汗,淋漓浃背,湿腻一身。干燥失水的双唇不住翕张着,下颔抖动,身子紧,最后在逼至极限的瞬间猛然一震,却不料从榻旁直直滚落了下去,砰声掉地。
闷痛的瞬间也是噩梦的崩塌。如镜碎裂。
阎乐刷得睁开眼来,在熄了烛的漆黑中急喘着,瞳仁大张,眸里惊魂未定。
“呼……呼……”
他平复着胸膛里促跳的声响,转过头去,有些复杂地看着正睡得香甜的林渊。
那人嘴角有少许晶莹涎液,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咂咂嘴又转过了身去,轻呓了一声。
本该忧心忡忡的,此时却好梦安眠;本该世事无虑的,此时却梦魇连连。
就像个笑话。
阎乐一手支撑着从地上起身,为难地把林渊往里头推了推,然后翻身上榻,将自己也靠得更近,像无处可归的幼兽,蜷缩成一团。离榻沿远远的。
身旁之人的背脊是温暖如雪夜之光的热度,让他有过一瞬的安心。
阎乐闭上眼,一头靠在林渊的背上,小心翼翼的,不敢靠太近,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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