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握的一瞬间，立刻“滋滋”作响，像是烤肉放在铁板上。
不断地认同自我，又否定自我。
他被道格拉斯压制的身体如泡沫一般猛然炸开，消失不见。
他一半身体变成了金色的光影，一半变成了漆黑的影子。
但同时，索尔看到的另一个视界中，面前的死亡雾团就是死气沉沉的尸体，没有新生的轮回。像是一个已经死亡的星球，没有动力，没有目的，只能在无尽的宇宙中飘往未知的远方。
“我，可以帮你看，但，你必须终结深渊之眼的末日。”
他瞥向三人，嘴角一扯，“真是麻烦，那就先杀了你们吧。”
他再次抬手一划，原本阻挡戈尔萨三人的空间裂隙瞬间消失，但下一秒，一个平面的圆形黑影突然出现。
原本就因为金色丝线暂时被限制了行动的道格拉斯被金色光芒照个正着。
道格拉斯露出不屑的笑容，“所以你从开始就和索尔计划着要反抗我？”
他试图挣脱金色丝线的动作立刻慢了下来。
索尔注视着死亡雾团，总是忍不住想要移开视线。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切生命的终结，草木的枯萎，岩石的风化，血肉的质变，粒子的衰竭。
联想到戈尔萨之前的疯狂行为，道格拉斯现在也无法判断他的真实意图。
他忍不住好奇，这个戈尔萨真的能抵抗住他的绝对死亡领域吗？还是单纯只是不要命了？
光暗一接触，立刻扭曲旋转起来，整个人突然变成了明暗杂糅的混沌体。
那就是深渊之眼这个六阶对于本质的认知。只是他的认知也是残缺的，也许正是这份残缺让六阶无法晋升到七阶。
可是这些仍然无法完全束缚住道格拉斯，他的动作虽然慢，却没有停下。
索尔顶着意识要被撕成两半的痛苦，十分艰难地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发出了声音。
“嘘……”
在那个圆形黑影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如果索尔肯好好配合观测，也能让道格拉斯省去很多功夫，可以更加专注地通过索尔去观测深渊的陨灭，获取更多的六阶信息。
“可以。”道格拉斯立刻就同意了。
“你准备放弃获得自由了？”
下一刻，原本就残破不堪的白琉璃堡瞬间炸开，一道金色的光芒笔直地罩向道格拉斯。
一旁的弗立姆立刻使出自己最强大的巫术，帮助戈尔萨破坏面前的空间裂隙。而弗洛可则快速的告知戈尔萨他对空间巫术的了解。
基斯梅特嘴角却越发上扬，“在你用死亡织线强行把我提升到四阶，又和死亡巫师日记绑定在一起后，我就再也没有独立的自我了。只可惜，这么明显的道理，我却直到前一段时间，才终于明白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以至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只是随口说说。
做完这个动作，他转回头，看向面前的索尔，双瞳瞬间变成一片混沌。
但好在，索尔还有后手。
基斯梅特笑得很是得意。
他面色狰狞，嘴角却带着得意张狂的笑容，感觉到手里抓住什么后，便开始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将右手贴在自己胸口。
道格拉斯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挡在唇前。
就连海风吹进黑影，都会瞬间消失。
但戈尔萨依旧在前进，看上去就像是要一头撞进圆形黑影里一样。
索尔再次被道格拉斯压制，只能放弃观测四周，重新看向那团死亡雾团。
但这一次，金色丝线的另一端却缠绕在了道格拉斯身上。
他摇摇头，“我们没有做任何计划，因为我做的一切多余的事情，都会被伱察觉。这一切，不过是凭借我和我可爱的弟弟主人的默契做到的。”
两个视界同时存在于他的意识中，这让他感到一种清醒的割裂。以往对于事物的认知不断被颠覆又重建。
“认真注视深渊，不要乱瞄。你将看到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若是错过了，会后悔终生的。”
道格拉斯缓缓抬头，双眼紧盯着基斯梅特，虽然没有开口，声音却已经传了出来。
他什么都没对索尔说，但索尔就是明白了。不但明白，还非常聪明地配合他演戏。
如果一个傀儡，最后能拥有这样一个主人，倒……也是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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