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绮窗隔寂影3_晚照疏影风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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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过雪拿借口搪塞过去,过雪见状道:“娘说了,等爹爹吃完团圆饭,她就回来了。”

  岑海平不再说话,只是抿着嘴,胸膛微微起伏,他生气的时候真的跟岑倚风像极了,也是面无表情,下巴绷得紧紧的,一副别扭又倔强的样子。

  岑海平这才开始听话地吃饭,但过去一会儿,就又拿眼睛死死盯着过雪。

  过雪没办法,怕他当众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只好跟岑倚风讲:“哥哥,我先陪爹爹回屋吧。”

  岑倚风颔首。

  回到静仁院,正巧侍仆端来煎好的药,过雪坐在床边喂岑海平用药,结果被岑海平一手推翻,洒得斗篷上皆是。

  过雪知道他是因为娘的事跟自己怄气,思付着又该拿什么借口哄劝他,孰料岑海平竟也不闹了,静静靠着床头,朝窗户出了神地发呆。

  明明已至深夜,但窗外仍如白昼一般,亮得出奇,一道道璀璨的烟花似隆隆雷光,在天际一闪一现的,室内温暖充裕,炭火烧得极旺,只有那烟炮声在耳畔若远若近,更给人一种寂寥空荡的感觉。

  “你娘她不是不愿见我”岑海平好像突然清醒似的,一味自言自语,“她不是不愿见我她只是不会回来了不会再回来了”

  过雪记得那时候的岑海平,目光迥然有神,如同盘踞山顶的雄鹰,万物都逃脱不了那一双锐利的眼睛,每当看到他跟娘亲在一起的画面,过雪心里总会觉得羡慕,却不清楚在羡慕什么,在她眼中,他与娘亲就这样在亭中相依相偎,赏花吟诗,谈天说地,仿佛永远都不会老去。

  可是现在,过雪觉得岑海平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眼眶凹陷,目光昏眊,短短两年,就全部白了头发,再无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呜呜咽咽地哭出声,仿佛深秋里落在梧桐下萧瑟的雨,他又抱起枕畔的玉匣哭泣,抱得很紧,像小孩子千方百计得到的糖果,再不肯撒手,过雪知道,那里面装着娘亲的一绺青丝,不禁想起那句“指间清风斩青丝,相会何期只梦中”,原来爱一个人,哪怕是她的一缕头发,都可以成为对方生命中的全部。

  当初,岑倚风也管她要了一绺头发,可是他没有说去做什么,她也没有问。

  外面“砰、砰”几声,那簇凭空绽放的烟花离得很近,震得窗门嗡嗡颤响,岑海平的哭声低低弱弱,总不间断,本该合家欢乐的夜晚,他却一个人在这里哭,痴痴地想着娘亲

  而她,又何尝不是一个人,过雪不忍心离开,决定今夜就这样陪着岑海平好了,孤独与孤独的人在一起,在这喧哗热闹的夜晚,才能得到一种平静。

  过雪倚着床柱,眉间隐约有些怠倦,细细的睫毛掩下来,宛若海上天际线的黄昏,余辉一点点从眼前消匿踪迹,而岑海平的哭声,好似被疾雨拍打的树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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