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点燃,把食物摆放在架上,随着火焰燃起,上面开始滋滋地冒出响声,虾子在上面蹦跶了几下渐渐变红。
秦邦用筷子摆弄着花蛤,向卢巧儿说道:“这次让少归燕来,也是为了帮我们,她本也懂些功夫,在岛上也带过兵,可以带一下乡勇团,让阳湖营能更正规些,最主要的可能是要协助我,研制新式的火器,另外我们急需要建造战船,没有战船,在海上寸步难行。”
“战船是啥?现在朱提督下面的海防军不是有船么?”卢巧儿不解地问道。
“战船就是要能够至少放100门大炮,现在的船不行,放一门大炮,发射的后冲力都给船掀翻了,红毛鬼子现在有战船,但也只能放四五门大炮”。
“我想象中的战船,至少要长300米,宽70米,上面甚至能运输几十匹战马,这样登岸作战,战马冲刺的威力就能瞬间打掉敌人的阵型。”秦邦说到这些,想想就激动。
卢巧儿打断了秦邦的说话,“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这个以后你就慢慢研究吧,我和少姐姐先喝碗酒!”
少归燕说,不胜酒量,只能随意了。
卢巧儿哈哈一笑,说:“少姐姐和相公一样,读书人总爱谦虚,不像我粗鄙民女,直来直去的,早些年我义父带我参加大户人家的酒席,那些读书人说我不能喝,结果怎么着,给当兵的都喝趴下了,今天我们都是一家人,可千万不要说些弯弯绕的话了”。
秦邦瞅了少归燕一眼,说道,难得一见,不醉不归,况且也只是米酒而已,你姐妹俩尽管放开了喝,我也陪你们小酌一碗,要是喝多了,晚上我照顾你们。
古人常说,小酌一杯,穷人家哪有酒杯,只能用碗了。
少归燕见卢巧儿如此热情,第一次见便胜似亲人,遂起身,一碗酒一饮而尽,“妹妹,那我先干为敬了”
按照礼节,卢巧儿也只能起身,说姐姐爽快人,然后也一口饮尽。
秦邦说,你俩不要站来站去,凳子都快散架了,就坐着喝。
边吃边喝的闲聊中,秦邦又问起生产上的事情。
“男劳动力现在勉强够用了,十四行拿了不少洋人的种子过来,都种了下去,洋白菜已经出苗,没多久就能收割”,卢巧儿说道;“就是女工这一块,还是缺人,目前只有些老太太和儿童”。
“女人都哪去了?如今至少我这一片生活尚算安定,也有些收入,早些逃难的女人应该陆续都回来才对呀”,秦邦不解地问道。
“说起来丢人呀,除了逃难未归的女人外,一些回来的女人都在海上呢”
“为何在海上?”
“宁波主簿马雨有个兄弟,叫蒋大凡,他和倭人私下里交易,做上了海上青楼的生意,在双屿岛和横山岛等地有几十条大船,那船上不仅有我国女人,还有背上背着被子的东洋女人,甚至还有一些金发碧眼的女人,她们一天挣的钱顶干农活几年的,谁肯上岸受苦?”
“都是自愿的?”,秦邦听起来很生气。
“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穷人家卖女儿的,谁晓得是做这个事呢?那些洋女人也未必都是自愿来的!”
“我得给这些船捣毁了!”秦邦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思想的,怜香惜玉的心态时不时迸发出来,一想到女人们就这样被人糟蹋,胸中的火熊熊燃烧了。
“我看还是先把被迫的解救出来”,少归燕插话道;“被迫从妓,毕竟也是官方严打的,给这些女子带走,那些歹人也不敢声张。那些自愿的,估计以后只能诱之以利,她们方才能上岸。”
“相公说的这么容易,在海上如何去捣毁?说不定还要出人命,”卢巧儿并不认可秦邦这样的说法,她说道:“那些被迫的,要是拿钱去给赎出来还差不多,只是恐怕要不少银两的。”
说到钱的事情,秦邦瞬间头就大了,他还欠汪锃3万两白银呢。
男人没有钱,和废柴没区别啊!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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