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一件赤霞云纹霞帔,内搭乳云纱衣,以绣带系腰,下露曳地软银轻罗裙,赭红色的裙摆逶迤。
又为她梳芙蓉归云髻,饰好钗环,给她眉心贴上一线桃红色的花钿。
望着铜镜中衣香鬓影,细竹慨叹道:
“娘娘这样的相貌与身段,当真是万里挑一呢。”
似是赞美太子殿下的眼光。
白妗抿唇道:“若我记得没错,这些高门大户的新嫁娘,也有归省的规矩?太子妃也是需要回门的吧?”
细竹愣了愣,“云洲遥远,殿下最近事务繁忙想来是去不成的。娘娘的舅母与舅舅会前来探望,不日便入宫拜见,娘娘不必太过思归。”
净说瞎话,她哪里来的舅母与舅舅?
白妗戏谑看她一眼,压低了声音:
“莫非殿下告诉你,我乃是魏家失散多年的女儿?”
飞快地看了眼左右,细竹捂嘴:
“娘娘怎么知道?!”
“……”还真是。
“你们殿下…果然够有手段。”
竟然做下如此瞒天过海之事。
容不得她不问,魏敛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竟然甘心放弃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位?魏家呢,她背后的魏家又为何默许了这一切?莫非姜与倦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之后呢?露出马脚以后呢?
他有没有想过后果,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白妗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姜与倦这些行为,在她看来,他娶她无异于刀口舔血,一步错步步错。
届时东窗事发,若能摘得干干净净,哪怕以丹书玉令为筹码,她都能自保。而他呢,身为储君无视国礼,欺君罔上,会沦落怎样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到这里,又想到不由自主为他考虑的自己,白妗更加烦躁,眉毛都紧紧地蹙在一起。
细竹见状,忙道:“殿下已经拒了各家的许多拜帖,娘娘便安心在含凉殿内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所有拜帖都拒了?”这是要她当金丝雀的意思?
细竹低眉顺眼:“是。”
白妗敲了敲桌面:“你忘了有一件事他拒不了。”
细竹露出疑惑的神情,白妗淡道:“请安。”
凤仪殿。
敬过茶后,打量着这初来乍到的儿媳,皇后转向一边,似对庄妃慨叹:
“本宫常常听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云洲风灵玉秀,果真多出美人。”
她又瞧了白妗两眼,想到什么说道,“太子先前有过一个妾,可惜早逝。否则倦儿的后院还能热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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